“在国际经济、国际政治方面,我知道的跟尚达曼一样多!”
“在国际上,我的知名度跟尚达曼一样高,他是制定政策者,我是投资者。”
75岁的投资管理公司执行主席黄国松,曾任职于新加坡金融管理局和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共45载。他与曾是新加坡金融管理局主席、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GIC)副主席,以及领导GIC投资策略委员会的尚达曼,有过很多交集。他形容前国务资政兼社会政策统筹部长尚达曼是他十分仰慕和尊重的朋友。
不过,若在民选总统选举中与在国内颇受民众欢迎的尚达曼短兵相接,黄国松依然信心十足,并以上述两句话回答他如何看待可能与尚达曼竞争的问题。
这位继前国务资政尚达曼和企业家吴振华之后宣布有意参选下一任总统的前公务员,在他与伙伴联合创立的Avanda Investment接受《联合早报》专访时,承认自己在国内的知名度不如尚达曼,但他对自己其他方面的竞争力,相当有信心。
他一身典型的上班族装束,浅蓝色长袖上衣配深色长裤,再系上腰带,简单的穿着更凸显自信。
“在新加坡我也不至于是寂寂无名,只是不如尚达曼那么出名。我去巴刹没人认得我,尚达曼去巴刹,每个人围绕着他,这是事实。我也清楚明白在上届大选中,只有不到26%的裕廊集选区居民没把票投给他。”
那他要怎么打败像尚达曼这么强的对手呢?
黄国松说,他用了45年的光阴来协助建立国家储备金,决定角逐手握国家储备金第二把钥匙的民选总统,正是善用多年来的经验来帮助国家保护辛辛苦苦累积起来的储备金。(白艳琳摄)
这位经常针对投资课题受访的高管,此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频频说因此需要《联合早报》的帮忙,媒体的帮助,然后强调自己独立、不属于任何政党是一个优势,让他能够超越政治,团结全国上下。
再说,总统保护储备金和任命公共服务要职的两个责任,他认为自己都能胜任,而且不会比尚达曼逊色。
“我投入公共服务45年,我知道法定和政府机构的主管要符合什么条件。如果我顺利获得参选资格,新加坡人会有两个很好的人选,但这两人不太一样。”
黄国松用了45年的光阴来协助建立国家储备金,决定角逐手握国家储备金第二把钥匙的民选总统,正是善用多年来的经验来帮助国家保护辛辛苦苦累积起来的储备金。
“我觉得自己了解储备金的意义,也知道储备金对新加坡的战略重要性,以及储备金如何让新加坡人受益。这些经验使我有意在保护储备金方面,发挥作用。”
要让新加坡人有得选
黄国松说,新加坡至今经过五届民选总统,其中三届是没有竞选下不战而胜的,如果这次又不用选,就是第四次了。所以他决定站出来,为了能有一场选举。(彭博社)
参与保护储备金并不是黄国松决定参选的首要原因,决定站出来,是因为他希望让新加坡人有机会投选他们的总统。
他说,新加坡至今经过五届民选总统,其中三届是没有竞选下不战而胜的,如果这次又不用选,就是第四次了。
“所以我站出来,是为了能有一场选举。”
黄国松决定参选的第三个原因,是他希望能在团结国家这方面做出贡献。
他说,全球都出现分化的现象,新加坡也不例外,他不希望种种分歧导致国家分裂。
“如果我获得参选总统的资格,我会是个独立的候选人,完全不属于任何政党,这让我更能团结国家,我们必须在地缘政治非常不明朗之际,团结国家。”
国际上我的知名度跟尚达曼一样高,他是制定政策者,我是投资者。
他是不是政府安排的?
就算不曾参加任何政党,漫长的公职生涯,以及Avanda的业务,都让黄国松难以撇清与政府千丝万缕的关系。
人力部属下的法定机构新加坡劳工基金会(Singapore Labour Foundation, 简称SLF)、政联机构GIC和新加坡主权基金淡马锡,都是Avanda重要的客户。
对于这个问题,黄国松显然做了准备,他直接了当地回应:“首先,45年的公职生涯使我被视为体制的一份子,这很自然。但我们必须区别体制和政府,我这45年来都不属于任何政党,这点是重要的。”
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GIC)高层在2011年5月9日一起切蛋糕,庆祝公司成立30周年。左起:政府投资公司集团总裁林祥源、副主席陈庆炎博士、内阁资政李光耀(GIC主席)、李显龙总理和首席投资执行员黄国松。(档案照片)
至于和政府相关的业务,他强调和合伙人当初创立Avanda,最大使命是要创设一家本土基金管理公司,包括协助政府和法定机构进行更明智的投资,弥补它们多年来只能依赖外国金融机构的缺憾,巩固新加坡作为金融中心的地位。
他说,淡马锡、GIC和SLF都聘用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基金经理,他卸下GIC首席投资官的职务后,在2015年联合创办Avanda时,要求这三个机构不要歧视本土基金管理公司,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
他强调Avanda要获得这些机构的生意,得跟外国基金管理公司公平竞争。
然而一般人可能不容易明白体制和政府有差别,仍然会觉得他是政府安排参加总统选举的。
“我是不是政府委派参加总统选举的?我今年75岁了,竞选总统要受很多苦,对我是很大的煎熬和牺牲,我今早就起个大早来受访。受苦的不只是我 还有我的家人。你认为我准备承受这些苦痛,做出这些牺牲,只是因为政府派我参选?
“不,我愿意牺牲和受苦是希望到了人生的这个阶段,我还可以再为新加坡人民服务。”
黄国松联合创办的Avanda所管理的资产约为100亿美元(约130余亿新元),根据会计与企业管制局资料公司,公司在2020年至2022年都有取得盈利,三年里的股东权益平均约7300万元。
来自私企并打算参加总统选举者,须担任私企最高执行职位的最近三年里,公司年均股东权益超过5亿元。换言之,Avanda的年均股东权益与这要求有一段距离。
询及他有没有信心获得参选资格,黄国松轻松地笑着说,一切由总统选举委员会决定。“如果他们觉得我不符合资格,那也好,我就不必经历种种煎熬。”
不过,他很快地又认真地告诉记者,他打算花更大的功夫让人们认识他是谁,向新加坡人介绍他的工作,也让他们了解他在国际上受到怎么样的尊重。
妻子18年前病逝 如今有位未婚妻
黄国松对静坐颇有研究,35年来一直用静坐为舒缓压力的方法之一。 这位天主教徒目前在教堂里开办静坐班,他强调人们不分信仰都能学习静坐,正视心理健康。
他说,建国总理李光耀就不是教徒,但李光耀听他介绍静坐法后,开始每天静坐20分钟。
黄国松还打算告诉新加坡人,他是新加坡社会流动力的铁证。
他是在港脚渔村(也就是如今的后港一带)长大的潮州人,父亲在渔市场工作。11个兄弟姐妹当中他排行第二,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九个弟妹。
小时候他们一家住的亚答屋顶有时会漏水,地板全都是泥,他必须与兄弟一起到公共水喉拿水回家冲凉、煮饭。
“均等的机会让一个甘榜小子成为GIC的首席投资官,我要人们知道这点,我要鼓励年轻人不要轻易放弃。”
黄国松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六个孙子和孙女。孩子们对他要参选表示支持。他和已故妻子感情深厚,妻子后来患上胃癌,接受治疗的19个月里,黄国松请假照顾,但妻子始终战不胜病魔,在2005年病逝。
黄国松至今仍单身,记者问他政府机构墙上都挂上总统和配偶的照片,他没有配偶的话怎么办?
他先是笑问记者是否在问墙上得挂上两张他自己的照片,然后说已有个未婚妻刘以真。
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前首席投资官黄国松(右一)在未婚妻刘以真(右二)的陪同下,星期三(7月19日)上午11时,到选举局领取参加总统选举表格。(叶振忠摄)
他是在妻子过世后10多年遇见45岁的刘以真,两人年龄相差30岁。刘以真出生加拿大,在新加坡生活了18年,已经是新加坡人。她曾是美国高盛集团(Goldman Sachs)的财务分析师,2009年起负责管理自己的家族财富。
两人其实早有结婚的打算,但刘以真的母亲18个月前病逝,她相当重视华人传统习俗及价值观,为了守孝决定将婚事推迟。
黄国松预计到人们会议论他和未婚妻的年龄差距,他坚定地说,是事实就不能躲避。
“我跟以真说,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就会站在我身边。”